Tuesday, September 28, 2004

那里可以买到Les Choristes的VCD or Soundtrack?!?!?!?!?!?!?!T_T

Sunday, September 26, 2004

“饱食终日不是我们的错,至少我不这么想,生在这种逸乐的时代也不是我们的错,也去您不同意,但是要过这种生活不只辛苦也要忍耐。”

穆教授:你嫌日子过得太安详了?

阿芳:不是,安详很好,只是我不想美化这种安详。我们就是活得够好了,所以代价也够大。既 然您要谈艺术,您一定知道,文艺复兴就是发生在最贫乏的时代里,浪漫主义发生在最动乱的时代里,数百年安详的瑞士产生了什么?巧克力和咕咕钟。

穆教授:所以说,你不满意你的颓废时代了?

阿芳:我只是奇怪,不管你是那一代,上一辈的人都称你是颓废的一代,而且不管我们发出什么声音,都要被指控成无病呻吟。我觉得我们活在一个没法使力的时代里,过得世丰美又单一的生活,大家的经验都一样,满腹理想但是没有时间,满怀叛逆但是缺乏战场。只是请穆先生您知道,这并不好过,光会批评我们颓废,不只是矮化,也是钝化

穆教授:这就是了,典型的不知足,不过还挺有点骨气。

阿芳:我是不知足,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之所以进步,是因为还有那些不愿意知足的人

穆教授:小女生,看你那么年轻,妈的刚毕业吧?妈的学校就教会你伶牙俐齿吗?还教了你什么?

阿芳:学校里教些什么您都清楚,您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我被教会了国文数学英文地理,却还是被教得不会表达感情,不会处理愤怒,不会跟别人合作,不会唱歌,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幸福,还有妈的不会画图?

---《燕子》

这几天读着《燕子》,可以说,它教会了我很多,也让我把自己,人生,世界看得更清楚。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跳出当局者迷的世界,对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物才能客观地看待他的一切。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渐渐惊觉,其实满纸都是自己赖也赖不掉,也从来不曾正面看清的身影。

Saturday, September 25, 2004

“从前有一个人。不要管他那一国人。这个人喜欢爬山,越是没有人能爬上的山,他越是要爬,你了解吗?他只喜欢往上爬。在非常年轻的时候,他就爬遍了国境之内最高的山头,所以年轻人就远离他乡,一路问人,更高的山在哪里?终于给他问到了一座山,山在最高的山脉之上,一年四季都封在雪里,从来没有人爬过顶端。年轻人就爬上去了,他的运气真好,在最热的那一年,最热的那一天,最热的正午,他攀到最巅峰,发现那里有一片湛蓝色的潭水,原本因该是个冰潭, 一千年来只有那一天化成了水,年轻人从水面望进去,他看见了自己。

年轻人下了山,从此觉得没有一件事有意思。 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你明白吗?普通的人。他度过了一个普通人该有的,五味杂陈的一生。最后他老了,老人知道自己该死了,所以像着了魔一样,他想要在爬上一次,最高的那座。 因为够坚决,他竟然真怕上去了。他来到了那座山,听见呼啸的风声了吗?冰雪的顶峰,冷得像是地狱,只有暴风和雪,满地的雪,亮得睁不开眼睛,他的眼睛,刺痛了。累了。累了,所以匍匐着爬向前,冰像剃刀一样,割裂了手肘,但他感觉不是痛,是冷,手指冻得握成了拳头了吧?这一幕是不是像一辈子一样长?凭记忆终于爬到了冰潭的旁边。他非常激动,但是又突然不敢,不敢向冰潭看进去,所以他用手指摸索。那么硬。那么滑。那么冰。手指已经黏结在潭面上,再也抽不回来了。他探头进去。那么美丽。那么叫人后悔,不是吗?冰潭上冻结的那张脸,四十年前倒映进去的,他的年轻。。。”

--《燕子》的一则小故事

在思维还在天昏地暗地消化最后那句惊心动魄的话时,心已经敏锐而又敏感地,完全不体贴思维地,传来一阵急速萎缩后的心酸和空洞的恐惧。对于未知的心酸和恐惧。心,将血化成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字里行间。血泪模糊。

我好像听到它说:“对了,看着自己,不要等日后再去追忆,当下就用你的感情和生命看进去,这就是感觉。。。你是一个处女。”

今天到此为止,我无法再看下去了。我合了书。也合了眼。对了,还有那泪水。我内疚地把它擦干了。

Thursday, September 23, 2004

《半只烟》

殷红的唇
残余的半只烟
四十五度折射
残黄的光线
低垂眼皮幽幽瞄着
曲折回环的
电话线
依着暗淡的沙发
缓缓吐出
烟雾萦绕
调教出来的
醉心
碎心

枯萎

烟缸里装满了烟蒂
淡然的风
悄然飘过

烟灰
尸骨无存

幽幽一叹
半只烟
偌大的桌面
边缘躺着它
底气不足
终究要
尽了
灭了

火焰

Wednesday, September 22, 2004

一口气任性地买下了Paulo Choelho 的The Alchemist,村上春树的《萤火虫》,《苏格汉斯岛的午后》(还好及时为荷包贴上大头贴),又顺道跑到图书馆抱了他的《电视人》,《面包店在袭击》,《人造卫星情人》和朱少麟的《燕子》,下定决心要在一周内读完。会不会有点太奢侈了?管它的。。我有一个预感,这时候的我一碰触就要全粉碎了,灰飞烟灭。。至少在我再一次向现实屈服时,想暂时在时光的抽屉里寻回自己。即使就那么一瞬间。

来到一家安静,明亮,客人少,座椅舒适的咖啡座,喝着ice mocha细细地品尝一小块精致的cheese cake,看着书。说起来,这实在是件非常奢侈又令人心情愉快地享受。:)

Tuesday, September 21, 2004

隔壁的俩位欧洲人说着西班牙语。
我边悠闲地看着esprit里的冰块渐渐融化,挣脱了约束,
趁着玻璃杯的午睡,放肆而又小心地溜出来,边听着他们谈了一整个下午的闲话。
觉得悦耳极了。一种听不懂--的享受。
突然发现,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语言有多动听。。。


Monday, September 06, 2004

《阮玲玉》

周璇的怀旧唱片
沉积成一段老歌
金嗓子唱着略微走调,依然婉转的
浓脂粉末
明艳了一个世纪的风情

殷红色香花长缎旗袍
包裹欲念和矜持
经典的悲剧
琵琶月琴弄筝唱曲
低眉凤眼幽幽地斜睨着
鲜艳老土的高跟鞋
迷醉了百乐门的
风韵

散不去
梳妆台上
双妹唛花露水
暧昧地依偎
景泰蓝胭脂扣
艳粉的尸体

Saturday, September 04, 2004

昨天,我见到了撒旦。他躲在自己暗淡的房里,哭得好伤心,对着床上那多渐渐转黑,呻吟的玫瑰,毫不掩饰自己的脆弱。一室放荡形骸的,野兽的气味荡然无存。

我依着柱子,抽了一口烟,徐徐喷出白雾,再缓缓地享受着一圈圈妩媚的烟丝在耳际放肆地暧昧。“真没出息”。我掩饰自己嘲讽的表情,摇晃着杯中晶莹透明的红酒,微微地抬眼,走到撒旦面前,递给他。试图用最温柔的声线打动他。“园子里的玫瑰多的是,那一只不盼着得到你的宠爱?何必在乎这只半红不墨的?”。

他呆呆地盯着玫瑰。一动也不动。
我只好轻轻地挽着他的手臂,冲着他诱惑地笑了笑。“走吧,到院子里瞧瞧。”
他蛮横地一把甩开了我,比上帝还温柔地把玫瑰捧在掌心。
“咳。。咳。。”玫瑰微弱地咳嗽,颤抖着干枯的身体,落下了一片黑色的花瓣。 我想,它受不了烟味吧。我故意狠狠地再抽了一口烟。

“灭掉它。”撒旦拍了拍背后唯一的恶魔翅膀,以权威的口吻命令。我冷笑了一声,狠狠地不留痕迹地搜了玫瑰一眼,把烟偷渡到了身后。

撒旦把玫瑰捧到水晶灯层层叠叠的柔光之下。操控一切邪恶的房间亮起来。第一次。

“它不属于地狱。”撒旦自言自语,好现在回忆,又或许在向我解释。
我耸了耸肩。“so?"

撒旦撕开了右背的封印。破衣而出的,竟是一只天使的翅膀。

我愕然。

他抖了抖那不太灵活,不属于地狱的家伙。白色羽毛落在了我的肩上,也落在了玫瑰的身旁。

“在我被上帝打入地狱的路上,我在边界看到了她。她一直偷偷地跟在我身后。”撒旦说了这一辈子最长的一句话。

我听着。

玫瑰又抖抖地咳了几声,弱的几乎听不见。

“我叫他回去。”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却央求我把她带到地狱。”

我不可思议地瞄了瞄玫瑰。想去地狱的玫瑰?荒谬地让人无法理解。

“我当时也很诧异。”撒旦发现我的异样表情。

“她说,请把我带在身边吧。从天堂带一样东西去地狱,让我守护您。”撒旦不习惯地狱藐视为煽情的语言,说得有点生硬 。

“。。。所以,它是地狱里唯一。。一只红色的玫瑰。”他静静地说。我发现他在微微地颤抖。

我的心不听使唤地抽了一下。有一点刺痛的感觉。

玫瑰零落的花瓣又有一只变黑了。
撒旦又哭了。
泪,不经意地滴在了玫瑰花瓣上。
花瓣
竟然

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