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September 26, 2004

“饱食终日不是我们的错,至少我不这么想,生在这种逸乐的时代也不是我们的错,也去您不同意,但是要过这种生活不只辛苦也要忍耐。”

穆教授:你嫌日子过得太安详了?

阿芳:不是,安详很好,只是我不想美化这种安详。我们就是活得够好了,所以代价也够大。既 然您要谈艺术,您一定知道,文艺复兴就是发生在最贫乏的时代里,浪漫主义发生在最动乱的时代里,数百年安详的瑞士产生了什么?巧克力和咕咕钟。

穆教授:所以说,你不满意你的颓废时代了?

阿芳:我只是奇怪,不管你是那一代,上一辈的人都称你是颓废的一代,而且不管我们发出什么声音,都要被指控成无病呻吟。我觉得我们活在一个没法使力的时代里,过得世丰美又单一的生活,大家的经验都一样,满腹理想但是没有时间,满怀叛逆但是缺乏战场。只是请穆先生您知道,这并不好过,光会批评我们颓废,不只是矮化,也是钝化

穆教授:这就是了,典型的不知足,不过还挺有点骨气。

阿芳:我是不知足,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之所以进步,是因为还有那些不愿意知足的人

穆教授:小女生,看你那么年轻,妈的刚毕业吧?妈的学校就教会你伶牙俐齿吗?还教了你什么?

阿芳:学校里教些什么您都清楚,您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我被教会了国文数学英文地理,却还是被教得不会表达感情,不会处理愤怒,不会跟别人合作,不会唱歌,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幸福,还有妈的不会画图?

---《燕子》

这几天读着《燕子》,可以说,它教会了我很多,也让我把自己,人生,世界看得更清楚。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跳出当局者迷的世界,对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物才能客观地看待他的一切。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渐渐惊觉,其实满纸都是自己赖也赖不掉,也从来不曾正面看清的身影。